美剧《黑镜》中有这样一个场景:妈妈在孩子还小的时候植入了监控设备,可以在设备端看到孩子眼前的发生的事,还能给孩子的视野“打马赛克”。就在近日一项类似的技术通过了,它就是RFID微型芯片。
麦姆兰(PatrickMcMullan)在2017年初听说,瑞典有好几千人植入了微型芯片,挥一挥手就可以解锁车门,关掉咖啡机的时候,这则消息没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。当然,这么个几毫米长的小芯片,有近场通讯能力,还能植入人体使用,确实很前沿,很有吸引力,但是就其实际用途而言,刷卡或者密码照样也很方便。
麦姆兰是技术领域的老手了,有20年的工作经验。他想更进一步,让可植入芯片实现“真正”的用途,有实实在在的功能,而不是耍耍小把戏,让日常操作快这么一两秒。
植入形态的RFID技术是近几年才有的,但是RFID技术本身已经存在了几十年,没什么新奇的,通常也被认为是足够安全的技术。美国国家动物识别系统就是在动物耳朵上打识别标签,几乎所有的农场牲畜都要登记,在澳大利亚,在系统内注册还是强制的。如果你坐过DeltaAirlines的航班,有托运行李,行李上就有RFID标签,不然行李可能不会跟你到达同一个终点。而你身上现在可能就带着这么RFID芯片,就埋在你钱包的信用卡里。
可穿戴设备在未来可能很流行,这些现在看来很“酷炫”的技术,以后用途可能很广,普及度也很高。
人们对于可植入RFID芯片的恐惧不在于RFID技术本身,而是在于“植入”。美国每天都有宠物安全地植入RFID芯片,也没有什么并发症。但就算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宠物植入芯片后毫发无伤的主人,如果被问到自己敢不敢植入同类芯片的时候,也会因为“安全方面的原因”而迟疑。在本世纪初,有一家叫Verichip的公司自主研发了一款与医疗保险相关的微型植入式芯片,但是公司在市场调研时却发现,美国人听到植入式芯片的技术感觉很不自在。在2004年,Verichip的产品得到了美国FDA的批准,但是在仅仅3年后就撤回了,因为有研究显示RFID变频器(transponder)对实验室动物有致癌效应,虽说后来的研究都说RFID在人类几乎没有致癌风险,动物身上的致癌风险也几乎可以忽略。在2016年的一项研究中,将激活的RFID变频器植入癌性肿瘤中,甚至证明治疗效果显著。
十年后,人们对ThreeSquare这样的“芯片团体”还是有各种疑虑,更为普遍的恐惧主要是集中在芯片拿来追踪的定位植入者方面:在研究导致Verchip的研究停滞之前,Verchip的董事长曾经在2006年,福克斯电视台的节目Fox&Friends上说,芯片可以用来登记在边境工作的移民,这样他们在上班时候就能被识别。据传,就在同一年,哥伦比亚的前总统乌里布(lvaroUribe)多次向美国当时的参议员斯派特(ArlenSpecter)和塞辛斯(JeffSessions)提议,让哥伦比亚的工人植入芯片,然后他们就能进入美国做短期工。但是,有些基督教基要派的社区仍然坚信,植入式芯片是圣经中说的野兽的象征。不过,对于RFID植入式芯片来说,有一个最根本的挑战,技术界常被问到这个问题,植入式芯片也难逃同样的质疑:这门技术真的有必要吗?
手表都能监控心脏情况,为什么不用芯片?
麦姆兰说,开发医用RFID芯片不仅仅是从商业出发的考虑,也是芯片一开始让他最着迷的一点。这门技术的存在,就是为了提供更好的欧洲杯买球官方网站,有时候甚至是可以救人一命的方案。这样的技术已经存在了很久。“只是没有人愿意接受。”他叹息道。
对于麦姆兰来说,这个项目跟他的私人生活有很深的渊源。因为他自己的妻子莉亚因为2009年的医疗方面的意外,患有慢性神经失调症,一直以来都依靠植入的脊髓刺激器来控制身体的疼痛。他曾经与妻子谈过芯片的问题,妻子告诉他说,“要不是在背上植入了神经刺激器,可能早就选择了结生命。”
神经刺激器是植入型技术中,在医疗健康领域发展得最火热的。可插入式心脏监测器,比如RevealLINQ,在有些情况下,已经可以取代古怪的贴布,成为慢性心脏病患者最可靠的选择。而就在两个月前,FDA通过了史上第一个可长期植入的持续监测血糖的系统,适用对象为糖尿病患者。
2014年2月19日,美敦力公司发布消息称美国和欧洲监管机构明确表明允许使用RevealLINQ可插入式心脏监测器(ICM)系统,美敦力公司称这是世界上最小的可移植心脏监测设备。
ThreeSquareChip称,其开发的医用RFID植入芯片通过身体发热供能,麦姆兰还有开发其他性价比更高的硬件的计划,用来帮助患者监测多种不同疾病的情况,这些硬件会比专门监测某一种具体疾病(监测范围更狭窄)的硬件更便宜。“现在很多心脏病患者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,等到上了救护车,才发现自己心脏功能有问题。”麦姆兰说。
“芯片加上GPS定位功能,会很有用,但也很有争议性。”圣胡安的一名预防医学专家马提内斯(LuisMartinez)说,他在ThreeSquare受到媒体的大肆报道之前,有和公司团队合作过,一起开发芯片。“如果孩子植入了带有定位功能的芯片,很多家长其实会觉得更有安全感,以为他们难免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出意外,被绑架、被拐卖等等。”但是他还说,芯片的用途还不只这样,比如,执法部门也可以用芯片来实时定位已知的性犯罪者,不过,不同的国家,不同的社会需要自行决定。
在技术不断变强大的同时,人们对植入设备的接受度也在不断提高。赫夫南说,“从1998年到现在,我们对人体的想法、观念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。”她认为这种转变的出现,是因为人对身体的“改造”,像刺青、穿孔到麦姆兰在开发的可植入设备,人们的接受度都在不断提高。“心脏起搏器植入手术已经成为了常规手术,整形手术也不像以前一样是禁忌了。”有几十万美国人体内植入了某种植入设备,人工耳蜗、子宫环、神经刺激器,人造关节和可植入避孕棒等等。“现在,在人体内穿戴、植入设备已经是一种趋势,不仅在生死关头,有时只是为了方便,比如在避孕方面,比如隐形眼镜。所以我们已经越来越能接受人体植入式设备的概念和做法,人们的接受度也越来越高了。”
想要保证RFID植入设备仅用于其设计功能,关键在于有意义的、积极的立法,把潜在的技术滥用扼杀在摇篮里。至于办公场合的RFID植入设备,立法已经开始跟上现实的发展了。在去年夏天,ThreeSquareMarket员工集体植入芯片之前,有5个州设有RFID隐私法保护员工,雇主无法强制员工植入微型芯片。后来,又有5个州颁布类似的法律。
就算只是在办公空间取得披露和同意的立法原则的共识,就足够困难的了,那面对向老年痴呆患者征求“同意”的问题,安全和技术领域的立法者和专家又会有何反应呢?“法律不应该管制技术,而是应该管制我们不希望看到的行为。”赫夫南说,“这就是某些法律存在的问题,它们之所以落后于现实,是因为它们管制的重点是技术,而不是人们的行为。”
不过,法律改变是迟早的事,人们也会渐渐将恐惧抛诸脑后。毕竟,在瑞典,光是不用担心不小心丢了钥匙,就已经足够吸引人,让植入式RFID得到普及了。
RFID微型芯片技术相较于以往的卫星追踪、视频监控等手段相比,更加强大。在它强大的外表中,同样也面临着安全隐患,也就是隐私泄密的问题。至于RFID微型芯片是否能够普及,就看未来社会的发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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